年、月、日,季父愈闻汝丧之七日,乃能衔哀致诚,使建中远具时羞之奠,告汝十二郎之灵:呜呼!吾少孤,及长,不省所怙,惟兄嫂是依。中年,兄殁南方,吾与汝俱幼,从嫂归葬河阳。既又与汝就食江南。零丁孤苦,未尝一日相离也。
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,必有过人之节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,匹夫见辱,拔剑而起,挺身而斗,此不足为勇也。天下有大勇者,卒然临之而不惊,无故加之而不怒。此其所挟持者甚大,而其志甚远也。
欧阳修,字永叔,庐陵人。四岁而孤,母郑,守节自誓,亲诲之学。家贫,至以荻画地学书。幼敏悟过人,读书辄成诵。
滞雨通宵又彻明,百忧如草雨中生。心关桂玉天难晓,运落风波梦亦惊。压树早鸦飞不散,到窗寒鼓湿无声。当年志气俱消尽,白发新添四五茎。
太尉执事:辙生好为文,思之至深。以为文者气之所形,然文不可以学而能,气可以养而致。孟子曰:“我善养吾浩然之气。”今观其文章,宽厚宏博,充乎天地之间,称其气之小大。
天子重英豪,文章教尔曹;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。少小须勤学,文章可立身;满朝朱紫贵,尽是读书人。
其一大雅久不作。吾衰竟谁陈?王风委蔓草。
凡读我诗者,心中须护净。悭贪继日廉,谄曲登时正。驱遣除恶业,归依受真性。今日得佛身,急急如律令。
康白:足下昔称吾于颍川,吾常谓之知言。然经怪此意尚未熟悉于足下,何从便得之也?前年从河东还,显宗、阿都说足下议以吾自代,事虽不行,知足下故不知之。足下傍通,多可而少怪;吾直性狭中,多所不堪,偶与足下相知耳。闲闻足下迁,惕然不喜,恐足下羞庖人之独割,引尸祝以自助,手荐鸾刀,漫之膻腥,故具为足下陈其可否。
孤骨夜难卧,吟虫相唧唧。老泣无涕洟,秋露为滴沥。去壮暂如剪,来衰纷似织。触绪无新心,丛悲有馀忆。
离乱从头说。爱吾民、金缯不爱,蔓藤累葛。壮气尽消人脆好,冠盖阴山观雪。亏杀我、一星星发。
登天骑白龙,走山跨猛虎。叱咤风云生,精神四飞舞。大人处世当与神物游, 顾彼豚犬诸儿安足伍!
陋巷孤寒士,出门苦恓恓.虽云志气高,岂免颜色低。平生同门友,通籍在金闺。曩者胶漆契,迩来云雨睽。正逢下朝归,轩骑五门西。
楚怀放灵均,国政亦荒淫。彷徨未忍决,绕泽行悲吟。汉文疑贾生,谪置湘之阴。是时刑方措,此去难为心。
佛法赞醍醐,仙方夸沆瀣。未如卯时酒,神速功力倍。一杯置掌上,三咽入腹内。煦若春贯肠,暄如日炙背。
郁郁山中客,知名四十年。恓惶身独隐,寂寞性应便。世业公侯籍,生涯黍稷田。藤悬读书帐,竹系网鱼船。
静夜有清光,闲堂仍独息。念身幸无恨,志气方自得。乐哉何所忧,所忧非我力。
男子才生,桑弧蓬矢,志期古同。况平生慷慨,胸襟磊落,弛张洞晓,经艺该通。笔扫云烟,腹储兵甲,志气天边万丈虹。行藏事,笑不侯李广,射石夸雄。
败荷枯苇夕阳天。时节渐阑珊。独泛扁舟归去,老来不耐霜寒。平生志气,消磨尽也,留得苍颜。寄语山中麋鹿,断云相次东还。
马之刚矣。辔之柔矣。马亦不刚。辔亦不柔。志气麃麃。取与不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