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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日,居易白。微之足下: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,凡枉赠答诗仅百篇。每诗来,或辱序,或辱书,冠于卷首,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,且自叙为文因缘,与年月之远近也。仆既受足下诗,又谕足下此意,常欲承答来旨,粗论歌诗大端,并自述为文之意,总为一书,致足下前。
平生丘壑心,馀事不挂目。藜杖南山来,要使富幽瞩。异哉小玲珑,蟠峙苍弁腹。修藤结悬崖,飞溜响空曲。
驾前校猎起封狐,御箭亲弯金仆姑。万骑嵩呼开电笑,吾皇神武古今无。
李君愿有携,陈谢欣迫促。开门候轩车,罗张亦相逐。展席蔽我轩,衣袂颇连屋。往事一笑中,闲言坐成福。
岁当己亥三月初,天子南幸鄢郢都。飞书走檄连日夜,藩司之使催皇夫。编氓土著签不足,流居浮户贴始敷。索资要赂弊难竟,私有里甲公吏徒。
战国韩余壤,王畿汉旧京。南围山峙秀,东泛洛浮清。女几荒遗庙,宜阳认故城。千秋迷佩玦,百战有榛荆。
君不见汉家筑台临咸京,图籍排比如鱼鳞。又不见晋人创亭稽山阴,群贤毕集罗簪绅。古今名兰固多矣,而此二者常不泯。乃知草木本无取,必假人物始可珍。
我生之辰木入斗,乌啼东井命壁守。壁为文府斗为岁,许我文章播人口。二龄能言学诵诗,四龄指字识某某。五龄琢句对虚实,联青俪黄配奇耦。
书生业辞艺,不为觅科举。胸中负器识,笔下有今古。君看阿房赋,岂是布衣语。独其在糊名,贵贱惟所主。
行役道荒戍,马行何徐徐。市人捉筠篮,偃然数尾鱼。始疑失清波,残息惫不苏。俄掉尾与鬐,示之尚可图。
山川自高深,开避由邃古。长江泻岷峨,横亘截区宇。东流为沔津,疏凿仗神禹。襟带成奥区,都会称鄂渚。
忆昔在童初,身轻俗累无。云霞明道服,日月缀仙都。屑玉三危露,泥金一丈符。遨游即阊阖,佩带或昆吾。
大廷昔日曾空臆,时论忌人太疏直。名公正色力主盟,寘之甲科免居乙。殿庐今日忝校文,甘言如饴心所嫉。或者欲植桃李恩,慨然为下雌黄笔。
在负在娵觜,羲双正东陆。羽书西边来,胡骑报南牧。仓茫星火急,飘忽风雨速。凭陵我封疆,剽掠我孳留。
宾王校本改)中元已来,例宦游四方。仆二十年间,三至乡里,慨然有离索之叹。今岁投绂自济南来归,而诸公颇集。所欠者惟王尚书子勉,傅漕使士开耳。
哦风径游卫山峬,溢耳谣言如春敷。猗猗青青发三叹,熟察其调未免粗。当年载歌淇水澳,区区但取枝叶绿。恶知中有至味存,爽人神思胜於玉。
万物野马相追奔,百年梦境更起仆。是中诸妄要扫刮,努力良心自成就。舞雩春风沂水侧,当日群公切磋究。大途九轨自可识,广居安宅宁当僦。
吾乡苦笋佳,出处惟石屋。玉肌腻新酥,黄衣缘深绿。林深恐人知,头角互出缩。烟雨养春姿,此物未成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