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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史公牛马走司马迁,再拜言。少卿足下:曩者辱赐书,教以慎于接物,推贤进士为务,意气勤勤恳恳。若望仆不相师,而用流俗人之言,仆非敢如此也。仆虽罢驽,亦尝侧闻长者之遗风矣。
栉发凉天曙,含毫故国情。归心一夜极,病体九秋轻。忽起襜褕咏,因悲络纬鸣。逢山即堪隐,何路可图荣。
贰师将军初出师,横行十万羽林儿。隔河追斩呼韩将,乌垒高悬太白旂。
汉将承恩西破戎,捷书先奏未央宫。天子预开麟阁待,只今谁数贰师功。官军西出过楼兰,营幕傍临月窟寒。蒲海晓霜凝马尾,葱山夜雪扑旌竿。
同营三十万,震鼓伐西羌。战血粘秋草,征尘搅夕阳。归来人不识,帝里独戎装。悬军征拓羯,内地隔萧关。
汉家天将才且雄,来时谒帝明光宫。万乘亲推双阙下,千官出饯五陵东。誓辞甲第金门里,身作长城玉塞中。
绝塞临光禄,孤营佐贰师。铁衣山月冷,金鼓朔风悲。都护征兵日,将军破虏时。扬鞭玉关道,回首望旌旗。
年壮才仍美,时来道易行。宠兼三独任,威肃贰师营。将略过南仲,天心寄北京。云旂临塞色,龙笛出关声。汉月随霜去,边尘计日清。渐知王事好,文武用书生。
翊圣衔恩重,频年按节行。安危皆报国,文武不缘名。受脤仍调鼎,为霖更洗兵。幕开丞相阁,旗总贰师营。
天马从东道,皇威被远戎。来参八骏列,不假贰师功。影别流沙路,嘶流上苑风。望云时蹀足,向月每争雄。禀异才难状,标奇志岂同。驱驰如见许,千里一朝通。
身得贰师馀气概,家藏都尉旧诗章。江南别有楼船将,燕颔虬须不姓杨。
呜呜吹角贰师营,落日身闲笑傲行。尽觉文章尊万事,却嫌官职剩双旌。终休未拟降低屈,忽遇还须致太平。
塞叶声悲秋欲霜,寒山数点下牛羊。映霞旅雁随疏雨,向碛行人带夕阳。边骑不来沙路失,国恩深后海城荒。
毛骨合天经,拳奇步骤轻。曾邀于阗驾,新出贰师营。喷勒金铃响,追风汗血生。酒亭留去迹,吴坂认嘶声。力可通衢试,材堪圣代呈。王良如顾盻,垂耳欲长鸣。
天威赫赫震离宫,极目郊关万室空。整旅未申司马法,捷书频请贰师功。玉门关险无传檄,武库兵陈已挂弓。自是汉家饶王气,诸陵依旧朔云中。
万里严风敝铁衣,贰师初释大宛围。汉家空却千群马,始得流沙一骑归。
万里金微道,防秋世不同。秦城时借寇,汉女岁和戎。落日吹《杨柳》,沙场恨未穷。莫收张掖北,复失酒泉东。
〔时年二十一〕汉家天(一作大)将才且雄。来时(一作时来)谒帝明光宫。万乘亲推双阙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