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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传奇者,唐元微之所述也。以不载于本集而出于小说,或疑其非是。今观其词,自非大手笔孰能与于此。至今士大夫极谈幽玄,访奇述异,无不举此以为美话。
禅月定中观妙相,神奇古怪乃如斯。起来援笔一挥扫,惊杀人间老画师。
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,夫岂然哉?盖世所传诗者,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。凡士之蕴其所有,而不得施于世者,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,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,往往探其奇怪,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,其兴于怨刺,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,而写人情之难言。盖愈穷则愈工。然则非诗之能穷人,殆穷者而后工也。
峨峨凤凰山,有泉出其腋。初微才滥觞,渐大乃穿石。灵苗荫荼槚,宝气近金锡。毖彼渊源长,兹惟云雾液。
残雪覆枯颅,手扶短榔栗。送酒无苏州,一醉未易得。青旗猎猎秋风吹,长瓶一吸亦足奇。但办道傍常醉倒,不须解作藏真草。
旧闻蜀酒浓,今乃举此觞。可怜如甘言,难置烈士肠。近者营糟丘,始传柱下方。青菽为曲糵,碧蓼有微芳。
游艺无小大,要皆知本原。后人率意作,终当愧前贤。老潘妙对胶,法从玉局传。或假季心名,空扫千镫烟。
随意作清游,唯与筇竹偶。徘徊望原田,宛转赴林薮。隔溪更幽奇,欲往兴弥厚。渔人自知心,涉我不待叩。
何处逢神仙,传此棋上旨。静持生杀权,密照安危理。接胜如云舒,御敌如山止。突围秦师震,诸侯皆披靡。
青衫昔作督邮时,赏鉴除公更有谁。勘狱不嫌人守法,撰文常对众称奇。筑台虚辱生前意,穿冢难酬地下知。欲写哀思传挽者,身今戎服不能诗。
微风度疏竹,青灯照孤影。起寻千载书,坐对一夕永。念昔走京师,噉蔗入佳境。注传拟杜癖,说诗配康鼎。
一艺必有师,尚论襄与夔。一国必有师,尚论管与伊。信知师道尊,分与君父夷。吁嗟文王没,斯文属之谁。
人喜相知自昔然,况君埋玉未多年。雄文一读千行泪,青眼相期万古传。已掇条枚收美实,更披沙石贮清泉。东齐倒掩无人语,火暖灯明手自编。
我行江南江北山,真赏会心那可数。独爱黄陵古庙前,四水粘天迷浦溆。胸中历历着山川,有句如枝不容吐。欲将写作无声诗,笔底愧非韦与许。
关中古有拔河戏,传闻始盛隋唐世。长絙百尺人两朋,递以勇力相牵制。芳华乐府务夸大,黎园公卿谩轻肆。拔山扛鼎乌足矜,引绳排根非胜事。
八月一日,过烽火矶。南朝自武昌至京口,列置烽燧,此山当是其一也。自舟中望山,突兀而已。及抛江过其下,嵌岩窦穴,怪奇万状,色泽莹润,亦与它石迥异。
周纲既季宣王作,提剑挥呵天地廓。朝来吉日差我马,夜视云汉忧民瘼。桓桓方召执弓钺,蔼蔼申韩赐圭爵。北驱猃狁走豺狼,南伐淮夷斩鲸鳄。
我本山田人,好尚与众异,平生重交游,所得国无几。昨者应茂才,西行觑朝美。时当庆历初,选举宝多士。
褒禅山亦谓之华山,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,而卒葬之;以故其后名之曰“褒禅”。今所谓慧空禅院者,褒之庐冢也。距其院东五里,所谓华山洞者,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。距洞百余步,有碑仆道,其文漫灭,独其为文犹可识曰“花山”。
金溪民方仲永,世隶耕。仲永生五年,未尝识书具,忽啼求之。父异焉,借旁近与之,即书诗四句,并自为其名。其诗以养父母、收族为意,传一乡秀才观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