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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川之城东,有地隐然而高,以临于溪,曰新城。新城之上,有池洼然而方以长,曰王羲之之墨池者,荀伯子《临川记》云也。羲之尝慕张芝,临池学书,池水尽黑,此为其故迹,岂信然邪? 方羲之之不可强以仕,而尝极东方,出沧海,以娱其意于山水之间;岂其徜徉肆恣,而又尝自休于此邪?羲之之书晚乃善,则其所能,盖亦以精力自致者,非天成也。然后世未有能及者,岂其学不如彼邪?则学固岂可以少哉,况欲深造道德者邪? 墨池之上,今为州学舍。
子云一去千余载,惟有成都墨池在,草玄此地是邪非,玄文今在人谁知。虽逃刘歆酱瓿阸,鼠壤蛛窠蠹鱼宅。岂无学者工探求,不讥僭圣几残余赘肬。
端溪有石紫玉润,未遇良工失追琢。眇哉池面劣容指,水至不能容一勺。潜山道人请归治,要使墨池少开拓。每烦健步远来徵,事必不然空臆度。
人生识字忧患始,姓名粗记可以休。何用草书夸神速,开卷惝恍令人愁。我尝好之每自笑,君有此病何年瘳。自言其中有至乐,适意无异逍遥游。
适斋一片心,它人难与比。少时发此念,乐施到莫齿。婚姻成者众,葬埋不知几。义气追古人,仁风动桑梓。
徂徕无老松,易水无良工。珍材取乐浪,妙手惟潘翁。(潘谷作墨,杂用高丽煤。)鱼胞熟万杵,犀角盘双龙。
想当争衣盘礴下笔时,吸取清气入肝脾。先融雪岭作墨黑池,坐变秋阳成春晖。使我初见浑不疑,旋觉风骨全是颜容非。恍如晏支马上坐明妃,缁尘生汗白玉肌。
鼻祖始谋远,承家积庆长。青霜元不坠,玉树久逾芳。气验三嵎秀,祥占五世昌。向来蜀父老,久忆汉文章。
知子心中光皪皪,不作秋蟫缘简策。八月乘风入会稽,镜湖细浪鱼吹白。新除戚里外诸侯,况喜上宾开右席。明月楼中吸玉笙,青山影里森朱戟。
项侯声名天宇窄,与君俱是荆湖客。向来相闻不相值,长安城中乃相识。论文要得文中天,邯郸学步终不然。知君笔墨与性合,妙处突过苏李前。
眼如鸜鹆色如肝,此语传闻谩有年。李观匣中方念住,范增撞后岂知全。临池欲试曾亲滴,把墨重看未忍研。何幸却同郴笔句,贮云含雾到封川。
我贫如饥鼠,长夜空齩啮。瓦池研灶煤,苇管书柿叶。近者唐夫子,远致乌玉玦。先生又继之,圭璧烂箱箧。晴窗洗砚坐,蛇蚓稍蟠结。便有好事人,敲门求醉帖。
小雪湖上寻梅时,短帽乱插皆繁枝。路人看者窃相语:此老胸中常有诗。归来青灯耿窗扉,心镜忽入造化机。墨池水浅笔锋燥,笑拂吴笺作飞草。
所操或异趣,并席宁相亲。臭味傥不殊,千里情犹伸。古今邪正间,何啻万微尘。平生阅世眼,服膺无几人。
世间示必无皋夔,九疑虞舜不可追。武皇锐意开绝漠,推锋乃亦有卫霍。嗟哉格物本一理,雇人所用何如耳。笔工在昔本市傭,束毫传筦求售同。
左太冲赋三都十年,门墙藩溷皆著纸笔。予意其因心寓墨池模倣之妙,而未必徒以诧记事备言之述。不然则亦焉用是物也。如公书法,或者得太冲之仿佛乎。
与嗣次韵成一家,作者更书遍河沙。几年真草分正葩,变现要作千体夸。谁知笔椽出袈裟,如催犀角抽龙牙。墨池摹倣纷天华,尚想字母真摩耶。
因君郢调问前踪,贤者斯能乐雪宫。四海香名寰宇外,百年公论党碑中。癯然鹤骨存生气,寂甚鸾胶续古风。留得墨池芳润在,划玄犹可忆扬雄。
当时高蹈翰墨场,江南李氏洛下杨。二人殁後数来者,西台唯有尚书郎。篆科草圣凡几家,奄有汉魏跨两唐。纸摹石镂见彷佛,曾未得似君家藏。
华林园中千金堤,铜龙吐水天泉池。八公山下刘安台,城郭周围杂花开。流金宝剑为秦出,彩鷁羽觞浮洛来。著处祓除务是日,西关千人万人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