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逢君未久送君行,十载同窗几日情。平狱旧推于定国,按刑新过汉阳城。雁回千里书须寄,春到三湘草自生。收拾楚材归药笼,湖南宾客总知名。
传闻圣旨向秦京,谁念羁囚滞洛城。扈从由来是方朔,为申冤气在长平。无事今朝来下狱,谁期十月是横河。君看鹰隼俱堪击,为报蜘蛛收网罗。
十年一相见,世俗信多岐。云雨易分散,山川长间之。我衔凤阙恩,按狱桥山陲。君在龙骧府,掌奏羽檄词。
新春旒扆御翚轩,海内初传涣汗恩。秦狱已收为厉气,瘴江初返未招魂。英材尽作龙蛇蛰,战地多成虎豹村。除却数般伤痛外,不知何事及王孙。
臣闻忠无不报,信不见疑,臣常以为然,徒虚语耳。昔荆轲慕燕丹之义,白虹贯日,太子畏之;卫先生为秦画长平之事,太白食昴,昭王疑之。夫精变天地而信不谕两主,岂不哀哉!今臣尽忠竭诚,毕议愿知,左右不明,卒从吏讯,为世所疑。是使荆轲、卫先生复起,而燕、秦不寤也。
崔篆,汉人也,为郡守,时王莽改制,爪牙遍及各地,严刑峻法,杀戮无辜。篆所至之囚系满狱。篆垂涕曰:“嗟乎,刑法酷烈,乃至于斯!此皆何罪!”遂为之平反,所出二千余人。吏叩头谏曰:“君诚仁者,然今独君为君子,将有悔乎?”篆曰:“吾无悔,纵杀吾而赎二千人,何悔之有?”吏默然无以应。
康熙五十一年三月,余在刑部狱,见死而由窦出者,日四三人。有洪洞令杜君者,作而言曰:“此疫作也。今天时顺正,死者尚稀,往岁多至日数十人。”余叩所以。
余禁所禁垣西,是法厅事也,有古槐数珠焉。虽生意可知,同殷仲文之古树,而听讼斯在,即周召伯之甘棠。每至夕照低阴,秋蝉疏引,发声幽息,有切尝闻。岂人心异于曩时,将虫响悲于前听。
盛衰日相寻,循环何曾歇。攀条揽柔荑,回首惊脱叶。绿槐阴最厚,零落今存荚。千林一枯槁,平地三尺雪。草木何足道,盈虚视新月。微阳起泉下,生意未应绝。
人物三珠树,才华五凤楼。世称唐北苑,我谓汉南州。大梦麒麟化,惊魂狴犴愁。平生衰老泪,端为故人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