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褒禅山亦谓之华山，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，而卒葬之；以故其后名之曰“褒禅”。今所谓慧空禅院者，褒之庐冢也。距其院东五里，所谓华山洞者，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。距洞百余步，有碑仆道，其文漫灭，独其为文犹可识曰“花山”。
余囚北庭，坐一土室。室广八尺，深可四寻。单扉低小，白间短窄，污下而幽暗。当此夏日，诸气萃然：雨潦四集，浮动床几，时则为水气；涂泥半朝，蒸沤历澜，时则为土气；乍晴暴热，风道四塞，时则为日气；檐阴薪爨，助长炎虐，时则为火气；仓腐寄顿，陈陈逼人，时则为米气；骈肩杂遝，腥臊汗垢，时则为人气；或圊溷、或毁尸、或腐鼠，恶气杂出，时则为秽气。
天地易位，四时易乡。列星陨坠。旦暮晦盲。幽暗登昭。
忆昔盘古初开天地时，以土为肉石为骨，水为血脉天为皮，昆仑为头颅，江海为胃肠，蒿岳为背膂，其外四岳为四肢。四肢百体咸定位，乃以日月为两眼，循环照烛三百六十骨
万生都阳明，幽暗鬼所寰。嗟龙独何智，出入人鬼间。不知谁为助，若执造化关。厌处平地水，巢居插天山。
千年鼠化白蝙蝠，黑洞深藏避网罗。远害全身诚得计，一生幽暗又如何。
空碧无云露湿衣，群星光外涌清规。东楼莫碍渐高势，四海待看当午时。还许分明吟皓魄，肯教幽暗取丹枝。可怜半夜婵娟影，正对五侯残酒池。
光明人所好，幽暗此何为。树在豀无影，禽来鹘未知。爱花留润与，避日卷阴移。底事偏相恼，天涯欲望时。
畴昔览山经，名迹等大酉。乾坤辽阔吴楚长，倚剑青冥只翘首。谁云万里今独来，怏意兹游信非偶。主人亦清真，同余紫霞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