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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才之难,所以自用者实难。惜乎!贾生,王者之佐,而不能自用其才也。夫君子之所取者远,则必有所待;所就者大,则必有所忍。古之贤人,皆负可致之才,而卒不能行其万一者,未必皆其时君之罪,或者其自取也。
君子病无乎内而饰乎外,有乎内而不饰乎外者。无乎内而饰乎外,则是设覆为阱也,祸孰大焉;有乎内而不饰乎外,则是焚梓毁璞也,诟孰甚焉!于是有切磋琢磨、镞砺栝羽之道,圣人以为重。豆卢生,内之有者也,余是以好之,而欲其遂焉。而恒以幼孤羸馁为惧,恤恤焉游诸侯求给乎是,是固所以有乎内者也。
士君子立身事主,既名知己,则当竭尽智谋,忠告善道,销患于未形,保治于未然,俾身全而主安。生为名臣,死为上鬼,垂光百世,照耀简策,斯为美也。苟遇知己,不能扶危为未乱之先,而乃捐躯殒命于既败之后;钓名沽誉,眩世骇俗,由君子观之,皆所不取也。盖尝因而论之:豫让臣事智伯,及赵襄子杀智伯,让为之报仇。
常州贤刺史,从谏议大夫除。天地好生物,刺史性与天地俱。见山客,狎鱼鸟。
七泽三湘碧草连。洞庭江汉水如天。朝廷若觅元真子,不在云边则酒边。明月棹,夕阳船。
在寒士右。惜乎流离顿挫无以见于事业,身闲胜日,独对名酒,悠然得意,引满径醉。醉中出豪爽语,往往冰雪逼人,翰墨淋漓,殆与海岳并驱争先。虽其平生风味,可以想见,然流离顿挫之助,乃不为不多。
知识久去眼,吾行其既远。瞢瞢莫訾省,默默但寝饭。子兮何为者,冠珮立宪宪。何氏之从学,兰蕙已满畹。
吾少时读《醉乡记》,私怪隐居者无所累于世,而犹有是言,岂诚旨于味耶?及读阮籍、陶潜诗,乃知彼虽偃蹇,不欲与世接,然犹未能平其心,或为事物是非相感发,于是有托而逃焉者也。若颜子操瓢与箪,曾参歌声若出金石,彼得圣人而师之,汲汲每若不可及,其于外也固不暇,尚何曲之托,而昏冥之逃耶?吾又以为悲醉乡之徒不遇也。建中初,天子嗣位,有意贞观、开元之丕绩,在廷之臣争言事。当此时,醉乡之后世又以直废吾既悲醉乡之文辞,而又嘉良臣之烈,思识其子孙。
二夷之来始何自,乘我中国方迷昏。各投阴诬张诞妄,寻附罅隙为株根。例夸难能压甚畏,钓博天下要推尊。其流汗漫已不制,尚自冲荡洪其源。
夫传奇者,唐元微之所述也。以不载于本集而出于小说,或疑其非是。今观其词,自非大手笔孰能与于此。至今士大夫极谈幽玄,访奇述异,无不举此以为美话。
尝读李义山《无题》诗,爱其音调清婉,虽极其秾丽,然皆托于臣不忘君之意,而深惜乎才之不遇也。客窗风雨,读而悲之,为和五章。一瓣芙蕖是彩舟,棹歌离思两夷犹。
文星陨向凤台城,凶讣传来验奠楹。天若假年加富贵,人生梦枕做功名。谪仙诗在晚唐重,坡老身亡两蜀轻。豪迈如今存者几,惜乎吾道重伤情。
骤雨滂沱若救焚,痡瘏时暂慰劳勤。若教千里均霑渥,多稼看看胜□云。
一溪高占翠嶙间,终日寒泉自往还。要看仪仪同类舞,惜乎不接凤凰山。
谁为尧舜徒,孔子而已矣。人皆是尧舜,未必知孔子。伯夷不辱身,柳下援而止。孔子尚有言,我则异於是。
不戒而六和恭敬,不禅而十方清净。不学而文理井井,不吏而施於有政。寿八十余,阅人三世。孝於塔库,勤力勤礼。
魏公王佐才,独力远晋室。挥手廓氛霾,放出扶桑目。感慨会风云,周旋居密勿。下民得具瞻,上帝赉良弼。
形骸饫餍城市劳,思得远去与俗逃。借来马病行欲到,著鞭迫急翻奔跳。连绵半日走十堠,急雨随湿衣与袍。到家觅火烘衣湿,亟书名纸挥墨毫。
寥萧枝上风,蜩蛰以秋告。黯靉道旁树,荫绿凉可冒。况承积阴余,急雨荡晴昊。初凉逞新威,宿暑惩旧躁。
西风吹作此岩游,满目松筠翠欲流。玉燕不飞明月夜,石种一振晓霜秋。惜乎分水便南北,忽尔回头欲去留。且去人间办丹料,却来山顶结茆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