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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幼时即嗜学。家贫,无从致书以观,每假借于藏书之家,手自笔录,计日以还。天大寒,砚冰坚,手指不可屈伸,弗之怠。录毕,走送之,不敢稍逾约。
士君子立身事主,既名知己,则当竭尽智谋,忠告善道,销患于未形,保治于未然,俾身全而主安。生为名臣,死为上鬼,垂光百世,照耀简策,斯为美也。苟遇知己,不能扶危为未乱之先,而乃捐躯殒命于既败之后;钓名沽誉,眩世骇俗,由君子观之,皆所不取也。盖尝因而论之:豫让臣事智伯,及赵襄子杀智伯,让为之报仇。
君道本公平,何尝分彼此。总只在人心,浑然皆天理。推原赋予初,所锺均粹美。贤愚同一辙,所行无意轨。
武子人皆指作愚,不知愚意竟何如。虽愚到底无人识,始觉从来智者疏。
履道西门有弊居,池塘竹树绕吾庐。豪华肥壮虽无分,饱暖安闲即有馀。行灶朝香炊早饭,小园春暖掇新蔬。
山槛凭南望,川途眇北流。远林天翠合,前浦日华浮。万井缘津渚,千艘咽渡头。渔商多末事,耕稼少良畴。
季桓心岂忠,其富过周公。阳货道岂正,其权执国命。由来富与权,不系才与贤。所托得其地,虽愚亦获安。
百疾皆有源,虽愚犹自知。惟其忽不念,所以悔莫追。微隙为无伤,一坏谁能支?宴安比鸩毒,先民不吾欺。
愚谷与谁去,唯将黎子同。非须一处住,不那两心空。宁问春将夏,谁论西复东。不知吾与子,若个是愚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