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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之始生,一寸之萌耳,而节叶具焉。自蜩腹蛇蚶以至于剑拔十寻者,生而有之也。今画者乃节节而为之,叶叶而累之,岂复有竹乎?故画竹必先得成竹于胸中,执笔熟视,乃见其所欲画者,急起从之,振笔直遂,以追其所见,如兔起鹘落,少纵则逝矣。与可之教予如此。
宫槐弄黄黄,莲叶绿婉婉。时同二三友,竹轩凉夏晚。驾言都城南,以望征车返。何知苦淹回,及此秋景短。
君不见南岳懒残师,佯狂啖残食。鼻涕任垂颐,懒为俗人拭。又不见愚溪子柳子,堂堂古遗直。以愚言溪山,于今慕其德。
小虫心在一啄间,得失与世同轻重。丹表妙处不可传,轮扁斲轮如此用。
弈秋善为弈,轮扁工斲轮。技惟进乎道,志乃乃疑於神。渺渺谁之思,彼美西方人。襟度倾盖旧,风味千里亲。
吴刚运惟修月,轮扁挥斤妙斲轮。好句何须劳斧凿,无痕无迹自天真。
独坐岩之曲,悠然无俗纷。酌酒呈丹桂,思诗赠白云。烟霞朝晚聚,猿鸟岁时闻。水华竞秋色,山翠含夕曛。
穆满志空阔,将行九州野。神驭四来归,天与八骏马。龙种无凡性,龙行无暂舍。朝辞扶桑底,暮宿昆仑下。
余每观才士之所作,窃有以得其用心。夫放言谴辞,良多变矣,妍蚩好恶,可得而言。每自属文,尤见其情。恒患意不称物,文不逮意。
闻君谈西戎,废食忘早晚。王师本不陈,贼垒何足刬。守边在得士,此语要而简。知君论将口,似我识画眼。
庖丁悟养生,轮扁议读书。彼特一技尔,圣智有不如。
常州草蛊天下奇,女郎新样不缘师。未应好手传轮扁,便恐前身是郭熙。
学似斲轮扁,诗如饭颗山。室中余一剑,无气斗牛间。
众人观俳优,诚有可笑时。侏儒笑人後,所笑动未知。非桀是尧舜,诸生同一词。不能解其会,何笑侏儒为。
与可画竹时,胸中有成竹。经营似春雨,滋长地中绿。兴来雷出土,万箨起崖谷。君今似与可,神会久已熟。
轮扁不能令子巧,老聃虽智若为传。遗经尚在台如故,弟子今无似喜贤。
有人八百岁,作鬼三千年。如此岂不夭,或者称其绵。大椿一春秋,为岁各八千。久矣摧为尘,朝菌犹目前。
道人海南游五管,野服褷褵鹤羽短。飞符分药济炎州,阴功早约三千满。细葺柔蔓作重茵,密缀圆荷为翠繖。丹回七返已成珠,宝养三田如抱卵。
衲僧舌头真个自,浑仑里许没锥钩。轮扁斲工不授子。庖丁游刃无全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