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巩顿首再拜,舍人先生:去秋人还,蒙赐书及所撰先大父墓碑铭。反复观诵,感与惭并。夫铭志之著于世,义近于史,而亦有与史异者。盖史之于善恶,无所不书,而铭者,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,惧后世之不知,则必铭而见之。
出门厌氛嚣,归卧集万感。凭高一以眺,忽觉岷峨惨。岷发报山色千古同,非烟非雾愁渖濛。杜陵昔欢珠玉走,彼犹有幸天府供。
向来虎豹蹲天关,啄噉人命无敢干。任侯干时外小官,有笔如刀剚权奸。权奸未夷骨先寒,有开天诛乱旋刊。寘我宗社于山安,忽焉倚伏不可抟。
四海咄伸势,安危俯仰殊。犬戎蟠洛邑,晋鄙握兵符。杨李生同烈,高秦死异区。谁如双剑化,义烈一门俱。
张良大父父,相韩五世君。报仇误一击,佐命筹三军。灭秦复诛项,兴汉称元勋。始终心为韩,义烈千载闻。
平湖阻城南,长淮带城西。壮哉金斗势,吴人筑合肥。曹瞒狼顾地,苻秦又颠挤。六飞驻吴会,重兵镇边陲。
相去几年今与古,睢阳几人朱与紫。嗟哉二子独有名,义烈乃能长不死。当时美人欢未足,一日苍皇行万里。岂无公卿尊且宠,急反与胡为眼耳。丈夫感激世莫测,二子引身蒿下起。忠驱义激鬼神动,漠漠胡沙来此止。
朅来游汝海,初识鲁公真。盛德宜蒙祀,英姿俨若神。典刑虽异代,勋绩在蒸民。忆昔艰难际,生逢历数屯。
君为著作诗,志激词且温。璨然光扬者,皆以义烈闻。千虑竟一失,冰玉不断痕。谬予顽不肖,列在数子间。
鲁有臧坚,矫矫男子。战获齐侯,唁使无死。其谁实来,夙沙卫氏。事近刑臣,义烈所耻。君命祗辱,曷礼于士。抉伤而亡,懦者兴起。安得若人,砥此颓靡。¤
犯霜出国门,送客客已去。犹意行未远,策马过寒戍。川长不见人,沙没前岗路。始闻云木深,忽逢朱玄墓。金鎚一报恩,义烈垂竹素。何须文学为,寄语长沙傅。
紫髯围碧瞳,勇气炙会热。生平脱羁检,少小服义烈。堂堂吐高论,牙齿若嚼铁。宝剑压{左月右陛去阝}横,谁耻我可雪。
孔公荐一鹗,义烈争秋霜。矢心报知己,讨贼尊天王。渔阳操英愤,夫岂病悖狂?营门三尺棁,杀气披欃枪。
姚家有牙将,腰佩双青萍。追行长乐驿,夜杀程务盈。作表雪主罪,仗脸随自刑。我歌古义烈,岂愧宫门刭?
刘平妻胡氏,从平戍零阳。平为虎擒,胡杀虎争夫。千载义烈,有足歌者,为赋是章。夫从军,妾从主。
貌齐隆准伏危机,办为君王解急围。楚炬无情燎黄屋,晋城有土瘞遗衣。功名不与山河誓,义烈终同日月辉。新庙落成牲醴盛,千年魂魄想依依。
遇险思共济,胡粤无异心。而我与夫子,义烈真断金。阴崖避飞雨,群龙方恕吟。岩中歌式微,相和相知音。
康州义烈光千载,徐老劝劬尽一身。及到成名略相等,须知忠孝是同伦。
烈士或爱金,爱金不为贫。义死天亦许,利生鬼亦嗔。胡为轻薄儿,使酒杀平人。
青石出自蓝田山,兼车运载来长安。工人磨琢欲何用,石不能言我代言。不愿作人家墓前神道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