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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,常道也,其在于天谓之命,其赋于人谓之性,其主于身谓之心。心也,性也,命也,一也。通人物,达四海,塞天地,亘古今,无有乎弗具,无有乎弗同,无有乎或变者也,是常道也。其应乎感也,则为恻隐,为羞恶,为辞让,为是非;其见于事也,则为父子之亲,为君臣之义,为夫妇之别,为长幼之序,为朋友之信。
余幼时即嗜学。家贫,无从致书以观,每假借于藏书之家,手自笔录,计日以还。天大寒,砚冰坚,手指不可屈伸,弗之怠。录毕,走送之,不敢稍逾约。
洛阳老狂眼双白,挥豪醉呼声裂帛。手持造化夺天工,顷刻云烟变朝夕。有时点染入毫忽,决眦未须论寸尺。平看侧睨部位匀,叠见层分了无隔。
白石薜萝房,青山云水乡。琴传雷氏斫,书是汲丘藏。鹿友同无我,蜂分亦让王。枕中藏雅道,一卧即羲皇。
康乐平生爱山水,移家直入烟霞里。一窥尘网便深藏,两以鹤书征不起。头戴皮冠手扶策,苍苍满面风霜色。世人欲见恐难寻,樵客相逢多不识。
张颠草书天下雄,醉笔往往惊群公。温师作画亦若是,我知画与书法通。葡萄何来自西极,枝蔓连云引千尺。世间画者谁最高,温师自有葡萄癖。
翠盖平遮松柏林,画屏分映两青岑。坐收粳稻三秋色,行踏垂杨一径阴。雨突烟沈人卧稳,风帘花落燕巢深。幸无奇字藏书箧,不惹?轩使者寻。
草书所自何所授,初变楷法为章奏。当时作者最得名,崔瑗杜度张伯英。三人真迹已罕见,后来继之有羲献。笔端变化妙入神,逸态雄姿看劲健。
经,常道也。其在于天,谓之命;其赋于人,谓之性。其主于身,谓之心。心也,性也,命也,一也。
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臣海瑞谨奏;为直言天下第一事,以正君道、明臣职,求万世治安事:君者,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。惟其为天下臣民万物之主,责任至重。凡民生利病,一有所不宜,将有所不称其任。是故事君之道宜无不备,而以其责寄臣工,使之尽言焉。
论者以窃符为信陵君之罪,余以为此未足以罪信陵也。夫强秦之暴亟矣,今悉兵以临赵,赵必亡。赵,魏之障也。赵亡,则魏且为之后。
余少时过里肆中,见北杂剧有《四声猿》,意气豪达,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,题曰“天池生”,疑为元人作。后适越,见人家单幅上有署“田水月”者,强心铁骨,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,字画之中,宛宛可见。意甚骇之,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。一夕,坐陶编修楼,随意抽架上书,得《阙编》诗一帙。
惟昔永乐初,皇帝治明堂。取材苍梧野,在楩楠豫章。公素侃察闻,百辟得激扬。譬如公输子,材悉良不良。
维齐古青州,其地山水秀。尝遭国大侵,夹辅犹腋肘。宅土称上腴,财赋等浙右。奇阃久乃隳,完城失封守。
凤皇失其侣,三年独彷徨。岂无云中鹤,矫矫非所当。所居谷水西,乃在淀水阳。杨氏有好女,小字曰云芳。
忆昔试艺时,年丁二十九。不谙精与粗,运笔若挥帚。欲尽王霸言,自寅直窥酉。于时有操君,许子乃其友。
太息复太息,悲风动河梁。浮云翳中天,白日不回光。谢子庐江来,修髯宛清扬。伏阙三上书,雅道陈虞唐。
不眠苦夜永,待旦情徬徨。传闻虏渡河,羽书达明光。前锋已陷敌,大将堕马亡。健卒三万人,一朝化犬羊。
女娲立极断鳌足,羲画之先无刻木。始观鸟迹制文字,夜鬼哭天天雨粟。篆隶变化生八分,行草复作何纷纷。六书古制既茫昧,载籍况遭秦火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