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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脊轩，旧南阁子也。室仅方丈，可容一人居。百年老屋，尘泥渗漉，雨泽下注；每移案，顾视，无可置者。又北向，不能得日，日过午已昏。
孤骨夜难卧，吟虫相唧唧。老泣无涕洟，秋露为滴沥。去壮暂如剪，来衰纷似织。触绪无新心，丛悲有馀忆。
谪远自安命，三年已忘归。同声愿执手，驿骑到门扉。云是帝乡去，军书谒紫微。曾为金马客，向日泪沾衣。
悄悄掩门扉，穷窘自维絷。世途已昧履，生计复乖缉。疏我非常性，端峭尔孤立。往还纵云久，贫蹇岂自习。
朔雪自龙沙，呈祥势可嘉。有田皆种玉，无树不开花。班扇慵裁素，曹衣讵比麻。鹅归逸少宅，鹤满令威家。
檐溜春犹冻，门扉晚未开。退闲惊客至，衰懒怕书来。日日教浇竹，朝朝遣探梅。园丁应窃笑，犹自说心灰。
乌帽翩翩九陌麈，枝藜谁记岸纶巾？遗簪见取终安用，弊帚虽微亦自珍。廊庙似闻怜老病，云山渐欲属闲身。墙隅苜蓿秋风晚，独倚门扉感慨频。
天公大度一何奇，养此无能老白痴。宿疾闲愁俱扫尽，美餐甘寝更无时。蛙鸣庭草何曾问，水半门扉亦不知。道似婴儿犹有恨，小轩风月独哦诗。
人生难控抟，古谓七十稀。寿夭虽小异，要亦同所归。君看衔山日，耿耿有余晖。投床方息偃，晨起复求衣。万家同一役，负水关门扉。知叟与愚公，毕竟孰是非？
世通婚姻对门扉，祸福饥饱常相依。忿争得直义愈非，不如一醉懹牒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