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艳骨已成兰麝土，宫墙依旧压层崖。弩台雨坏逢金镞，香径泥销露玉钗。砚沼只留溪鸟浴，屟廊空信野花埋。姑苏麋鹿真闲事，须为当时一怆怀。
绮閤飘香下太湖，乱兵侵晓上姑苏。越王大有堪羞处，只把西施赚得吴。郑妲无言下玉墀，夜来飞箭满罘罳。越王定指高台笑，却见当时金镂楣。
江云断续草绵连，云隔秋波树覆烟。飘雪荻花铺涨渚，变霜枫叶卷平田。雀愁化水喧斜日，鸿怨惊风叫暮天。因问馆娃何所恨，破吴红脸尚开莲。
馆娃宫畔顾，国变生娇妒。勾践胆未尝，夫差心已误。吴亡甘已矣，越胜今何处。当时二国君，一种江边墓。
娃宫屟廊寻已倾，砚池香径又欲平。二三月时何草绿，几百年来空月明。使君虽老颇多思，携觞领妓处处行。今愁古恨入丝竹，一曲凉州无限情。直自当时到今日，中间歌吹更无声。
宫馆贮娇娃，当时意大夸。艳倾吴国尽，笑入楚王家。月殿移椒壁，天花代舜华。唯馀采香径，一带绕山斜。
苍苍枫树林，草合废宫深。越水风浪起，吴王歌管沈。燕归巢已尽，鹤语冢难寻。旅泊彼何夜，希君抽玉琴。
宫女三千去不回，真珠翠羽是尘埃。夫差旧国久破碎，红燕自归花自开。
镂楣消落濯春雨，苍翠无言空断崖。草碧未能忘帝女，燕轻犹自识宫钗。江山只有愁容在，剑珮应和愧色埋。赖在伍员骚思少，吴王才免似荆怀。
三千虽衣水犀珠，半夜夫差国暗屠。犹有八人皆二八，独教西子占亡吴。一宫花渚漾涟漪，俀堕鸦鬟出茧眉。可料座中歌舞袖，便将残节拂降旗。
响屐廊中金玉步，采苹山上绮罗身。不知水葬今何处，溪月弯弯欲效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