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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秦客问于东野主人曰：「闻之前论曰：『治世之音安以乐，亡国之音哀以思。』夫治乱在政，而音声应之；故哀思之情，表于金石；安乐之象，形于管弦也。又仲尼闻韶，识虞舜之德；季札听弦，知众国之风。斯已然之事，先贤所不疑也。
惜诵惜诵以致愍兮，发愤以抒情。所作忠而言之兮，指苍天以为正。令五帝使折中兮，戒六神与向服。
客难东方朔曰：“苏秦、张仪一当万乘之主，而身都卿相之位，泽及后世。今子大夫修先王之术，慕圣人之义，讽诵诗书百家之言，不可胜记，著于竹帛；唇腐齿落，服膺而不可释，好学乐道之效，明白甚矣；自以为智能海内无双，则可谓博闻辩智矣。然悉力尽忠，以事圣帝，旷日持久，积数十年，官不过侍郎，位不过执戟。意者尚有遗行邪？同胞之徒，无所容居，其故何也？”东方先生喟然长息，仰而应之曰：“是故非子之所能备。
天之有常度，躔次绝乖离。地之有常理，沈潜无变亏。人之有常道，高下遵轨仪。三才各定位，万古永不移。
谁将明星贴天定，州国宫垣象官府。更将四七随天旋，常以昏中殷四序。迢迢河汉冲秋旻，前有苍龙履玄武。牵牛正向西南来，左右两旗北河鼓。
山有洞左颊，拾得玉碑子。其长一周尺，其阔一药匕。颜色九秋天，棱角四面起。轻敲吐寒流，清悲动神鬼。
君子有常度，所遭能自如。不与死生变，岂为忧患渝。西伯囚演易，马迁罪成书。性刚趣和乐，浅浅非丈夫。
鸟声春渐长，烟雨春薄暮。风光不长妍，如客暂时寓。芸芸物争时，天地有常度。我行睹大河，黄流日东骛。喟然欲乘桴，莽不见洲渚。张侯但饮酒，无用恨羁旅。十年富贵子，今作一丘土。
双阙齐紫清，驰道直如线。煌煌尘内客，相逢不相见。上有高槐枝，下有清涟漪。朱栏夹两边，贵者中道驰。
苦寒搜病骨，丝纩莫能御。析薪燎枯竹，勃郁烟充宇。西山古松栎，材大招斤斧。根槎委溪谷，龙伏熊虎踞。
穉柏如婴儿，冉冉三尺长。移根出涧石，植干对华堂。重露恣膏沐，清风时抑扬。我老不耐寒，怜汝堪风霜。
孔子昔当戹，良以桓{魑离换隹}故。韩信伏胯下，将坛起徒步。圣贤昔未遇，未免失常度。固知天地宽，出门多龃龉。
冷热衰盾之日，清和夷惠之风。天运自有常度，世态人情不同。
溪雨无常度，阴晴日几回。山容朝政合，水面晚仍开。乍觉巉岩尽，又看平远来。高人欠摩诘，空为袜留材。
春风桃李花，开落几许时。谅彼松柏质。动有千岁期。舅氏早负名，不作窈窕姿。
至日还为客，穷愁亦去年。阴阳自升休，老壮只推迁。易险安常度，呴濡无妄怜。儿能寿翁酒，不必问遇贤。
天根斂秋阳，雨毕水归薮。胡为爽常度，白昼变昏黝。农功将纳场，余秉尚栖亩。昨朝告方社，卷去日中蔀。
东皇司发生，何以忽惮怒。旱乾遍两川，阴阳错常度。侍晨秉清德，方岳烦卧护。隐忧切四体，晓夕煎百虑。
听予叮嘱，休捱饥寒。休执外乐歌欢。休做风狂九伯，谄诈多般。休起无明业火，更休思、名利相干。
间维有常度，曜灵无停辀。翩翩叶辞柯，过眼绿已稠。弱榦不盈尺，忽已高岑楼。念昔过庭日，朋来悉良俦。
